捧霜雪(双重生)

类别:其他类型|字数:13W|作者:别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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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霜雪(双重生)
在爹娘眼中,喻沅身上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婚事。除了祖母,其他人看她都像是一块可以联系上帝京泼天富贵的人形玉佩。喻沅十七岁那年,孤身上帝京,寻找她那位高权重的未婚夫退婚。她的未婚夫是宁王世子孟西平,喻沅见着他的脸,一见钟情鬼迷心窍,把准备退还给他...

标签:捧霜雪(双重生),别长思
字数:13W
作者:别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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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23-01-08 12:13:08

在爹娘眼中,喻沅身上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婚事。除了祖母,其他人看她都像是一块可以联系上帝京泼天富贵的人形玉佩。喻沅十七岁那年,孤身上帝京,寻找她那位高权重的未婚夫退婚。她的未婚夫是宁王世子孟西平,喻沅见着他的脸,一见钟情鬼迷心窍,把准备退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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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刚过,春风已近,万木逢春,帝京的雪终于尽了。

 朱雀大街,宁王府。

 王府里的雪似乎还没有融尽,屋檐下,瓦缝间,一小捧一小捧的白色残雪,雪水滴滴哒哒落下来,砸在石砖上。

 寒气侵骨。

 喻沅盯着院子里榆钱树上冒出来的一簇新绿,失神了好一会,方问莹玉:“孟西平呢?”

 莹玉拿着披风从屋子里面追出来,帮喻沅披上。

 听到主子问话,莹玉手稳稳地给喻沅系上披风带子,低眉顺眼地说:“王爷一大早出去见朋友,留了话,说今天不回来吃饭。”

 喻沅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莹心走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样冷。”

 莹玉这次沉默的时间长了些,似乎是想起她们几个姐妹里最温柔的莹心。

 她低下头,用尽全力屏住哭腔:“是的,那时候主子刚从相国寺回来,还没到腊月,帝京没下雪。”

 年前,喻沅和孟西平大吵一架,一下之下,第二天她便带着莹玉,住到了相国寺,莹心自请留在府中,替喻沅看顾宁王府内宅。

 半个月后,她从相国寺匆匆赶回来,因为收到了孟西平的信,信中只有六个字,莹心病重,速归。

 喻沅赶回来,却也只见了莹心最后一面,药石罔医,身体破败,莹心甚至没来得及见帝京的第一场雪。

 喻沅没办法将莹心的骨灰送回她朝思暮想的江陵,只好把她葬在帝京。

 主仆二人站在屋檐下,想起莹心各自沉默,莹玉则心神悸动,担忧地看向喻沅。

 莹心走后,喻沅像是陡然之间被抽去了精气神,大病一场。整个正月,身为宁王妃的喻沅本该陪着孟西平招待客人,维系关系,理当陪着丈夫进宫赴宴,请功受赏。可喻沅一直待在正院,从未离开过宁王府,更别提在人前露面,连皇帝大宴都卧床称病错过了。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鸟雀鸣啾声,越发显得正院冰封霜冻一般寂静。喻沅垂着头,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她小时候戴在脖间一日离不得身的青玉镂空荷叶鸳鸯玉佩,来帝京与孟西平成亲后,她便同孟西平一样,取出来挂在腰间。玉下面缀着个淡青色的小同心结,颜色有些旧了还没换下,猜测主人很是爱惜。

 莹心手巧,以前闲着没事就爱给喻沅打各式各样的络子,挑的绿丝线与青玉玉佩甚是相配。

 喻沅心血来潮,跟着她学了一阵,勉强做了两个能见人的鸳鸯戏水青绿络,其中一个在孟西平生辰时送给了他。

 孟西平收下时面无表情,喻沅后来没见他戴过,他的玉佩依旧光秃秃的,挂在腰间。

 喻沅一度想问孟西平为什么不用,自己觉得怪没趣的,后面和他没话说,这种小事更问不出口,猜测那络子也许是被他弄丢了。

 孟西平从小在帝京长大,家世显赫,相貌出众,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招蜂引蝶得很,想要进宁王府的人不知凡凡,哪会缺一个小小的玉络子。

 她的一点真心,哪里能入孟西平的眼。

 温润的玉被喻沅指尖抚摸得发热。她进京时,除了这枚用作信物的玉佩,还从家里带了四个女孩子进宁王府。

 莹心四姐妹从小陪着喻沅长大,跟着她从江陵到帝京,看她成亲嫁给孟西平。

 四个丫头跟她一起进了宁王府,一个死在喻沅进府第一年的春末,一个死在第三年的初秋。

 过年前,莹心走了,跟在喻沅身边的人,只剩下莹玉一个。

 喻沅松了手,玉佩很快变冷,都说帝京高门贵族,门禁森严。当初喻沅满怀期待来到帝京,看到孟西平满心欢喜,心里再也顾不上其他,可惜到莹衣死,她才明白这个道理。

 连日未曾放晴,云暗天低。喻沅站在寂静的正院里,盯着那瓦缝里最后一捧雪,看它慢慢融化缩小,滴落成水。

 莹玉拢了拢喻沅的手,冰冰凉凉,她急道:“主子,外面冷,您身体弱受不得寒气,我扶您回房间休息去。”

 话音消散,那一捧残雪消失了,屋檐渐渐黯淡下来。喻沅望着不知何处,回过神来。

 喻沅突然问:“这是第几天了?”

 莹玉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低声回复:“第五天。”

 孟西平早出晚归,不进正院,不在王府的第五天。有人说曾经在帝京最大的秦楼楚馆见过他,也有人说在花魁娘子的花船上碰见过风流倜傥、一掷千金的宁王。

 自喻沅病后,不再以宁王妃的身份活动,京中关于宁王夫妇不和的传言越来越烈。

 莹玉瞒着,正院所有人都瞒着外面的消息,可还是有人想尽办法将孟西平的那些风流韵事送进宁王府,让喻沅知道了这些传言。

 孟西平和京兆尹徐敏静是同窗好友,若是他想管,和徐敏静打一声招呼,不出半日,抓上两三个人,那些荒唐之言就能平息下来。他放任下去,这些流言未必不是孟西平心中所想。

 喻沅想着,自她从相国寺回来,孟西平便不在正院留宿。至于他去哪,和谁一起睡觉,喻沅并不关心,也没有打听她的丈夫这些日子究竟在外面干些什么。

 孟西平的侍卫昨天送来一瓶梅花,似乎是有话要和喻沅说。但喻沅已经没有气力去追问,她看得清楚,侍卫替他主子委屈,喻沅那时凭空升起来一股愤怒,孟西平有什么好委屈的?

 一瓶梅花又能安抚什么。

 喻沅已经一退再退,她不关心孟西平在外如何如风流恣意,引得许多小娘子拈酸吃醋,打官司打到她跟前。

 更何况,在偌大帝京,她这个宁王妃实在是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