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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传奇】祭山
「怎么办？他被打得脑袋开花耶……」
「不怎么办，扔到别的地方自然有人类会救他……」
「这样很没道德……」
「我不需要杂嘴的狐狸教我道德……」
迷迷糊糊之间，冉栀听见了些许的对话。
「要不放在棺材里面丢出去，这样如果万一不小心翘辫子了别人也好直接下葬……」
这是什么话啊！
－－－－－－－－－－－－－－－－－－－－－－－－－－－－【乡、传奇】祭山
一
传说中，山有山主。
倚山而住的居民们崇拜山主，入山而猎、傍山而活，山中有飞禽走兽山药菜果，干旱时尚有细小绢流能够赖以维生或者石缝中寻草生存。
而山主，就成了居民们所敬畏的对象，就怕若有一日惹恼了山主就再也无法靠山生存。
往往为了安抚山主，较为偏远的地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始筹措数年一次的山祭，在山祭当中通常使用的不外乎都是大型或者罕见的野兽，再不然就是……人。
用人为祭，在悠久的历史传奇中似乎已经被习以为常，越来越多的村落遭逢灾厄时往往第一使用的也是人祭。或是投河或是入山，也有火焚死祭等。
紧傍着绮罗山下村庄，所用的就是五年一次的送山祭。
在秋季收猎过后，村庄正逢每五年一次山祭，敲敲打打的声音惊动了原本宁静栖息在山中的动物。在第一根木柱搭上了山边时，原本伫立在上头山壁的一只白狐眨了眨紫色的眼眸，载满了许多无趣的眸子回转，迈开了优雅的脚步就往山深处窜去。
层层叠叠的老树交盘，开始转为金黄的叶覆盖了顶上阳光，坠落下的光晕照亮了金色的叶。若是在外来看，肯定是令人叹绝的美景，可要是身在里面，也只会觉得四周阴阴暗暗路途不明。
熟稔的左右跑了几圈，白狐很快的就窜入了山中深处，传说中那名五年要噬一次人肉才会保佑村庄的山主那处。
「重寅，下边的人又开始帮你准备五年一次的大餐了。」
冲过纠结的树根之下，白狐翻了一圈，站立起之后化为末约二十出头的漂亮青年，紫色的眼眨巴的看着藏在深山洞窟的好友，「活生生的人肉哩，看来今晚就可以下去享用了。」
四周立即静默了下来。
摇晃的树叶下，连鸟鸣的声音都没有。 盘据在老树之后石窟中的某种大型物体微微动弹了下，微暗的中间缓缓半睁了血红色的眼眸，说不出任何情绪，就是悠悠的看着那只远比自己兴奋很多但是不知道在兴奋什么的狐妖，「要享用请自便。」
沉稳的声音清晰的敲击在风中，令原本飞瞬极快的风也缓了下来。
青年弯下身，眨眼又变成白狐往那个洞窟钻过去，「哪，你不管的话又要把祭品抛在原地吗？」人类可不怎么耐活，要绑在柱上不用几天肯定就没命了。
「往年不都是由你把祭品送离这里吗。」闭上了红眼，他哼了声将头埋入前足。
「还说，都干白活，听说山主不是我耶。」将鼻子蹭入对方的前足试图将对方的头给挖出来，白狐连前脚都使出来卯足劲挣着。
微微抬了头，趁塞过来的狐狸头来不及收回去时，他一把就将白狐的脑袋给压到下巴下面，「好吵。」
收猎之后入秋，真是个让人极度想睡的时节。
整个脑袋被压下去的白狐发出尖叫，四只脚拼命在外面挣扎外加拍着凶手，整个尾巴也竖得直直，「放开我！放—开—我—的—头！」
微微抬起头，白狐整个往后弹出去直接撞上后面的山壁。
「吵死了。」转过头，他移动了整个身躯埋入洞窟更深处。
「重寅，你真不管祭品死活啦？」揉揉头，白狐站起身甩动着尾巴走到一旁：「如果他被其他山妖给食了，不就污了你的修行地吗？」
窝在洞里的东西微微动弹了下。
「我知道你依赖我……哥哥好感动，可是我也总有回家的一天，该不会我下次再来时候这座山已经堆满了死人骨头魔障冲天，我的好友一步万错进入妖魔道……」
倏然，一整个巨大的黑影猛然掀起身，让白狐吓了一大跳把话全都给吞了回去还往后跳开一步。
「我去放了那个人。」带着一脑袋的青筋，他微微移动了身体走出了黑暗的空间。
落叶飘下，光影交错的一瞬，一点光映亮了黑色的细纹与白色柔软的皮毛。踏上地面的爪勾破了底下的枯叶，然后往前步行。
原本四周还有些许的虫鸣声，一见山主踏出全都纷纷的安静了下来，连个吭声都没敢有。
「喔喔！好难得啊！」发怔过后，白狐立即跳着脚步跟了上来，心情愉悦的绕了好几圈：「没想到我真的有讲到顽石点头的一天，感动感动，我要回去跟仙池报告这件事情，叫祂要在功德簿上记我一笔，我居然让一个脑袋灌泥只修道的臭家伙动摇了……」
一只雪白的后腿飞过来，直接将啰嗦的狐狸给踢开。
「吵死了！」
＊＊＊
山中有祭。
层层的木架缠绕着草揉成的绳，紧紧的捆出了祭台的型。台上给人用花液写出的红色祭文，文字绕转，就是祈求山主能让大伙儿来年又有个好年。
冉栀一醒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