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千经方知观天井,挥万剑始踏修行路。凡人一怒,流血五步;仙人一怒,寰宇皆无。回首向来萧瑟处,不过是成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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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坟园。
天空正下着暴雨,哗哗夜雨如帘,夹杂狂风呼啸,压得树叶野草直不起身。
轰隆~
银白闪电横跨天地间一瞬,不就便有一声惊雷响起。
一道影子在一座新坟前面闪过。
又一道惊雷响起,银龙狂舞之下,方才看到一半大少年,正趁夜雨狂降之时,挖掘着坟墓。
少年全身已被雨水浸透,披散长发如瀑垂下,如同恶鬼身上单薄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显示出其瘦弱的身材。
一根细长木棍在其手中不断向下,扎进湿润的泥土中,随着木根的深入,少年也越来越用力。
因无数次与木棍摩擦,丝丝鲜血,也从少年的手中流出,沿着木棍与雨水混合不知流向何处。
“先天武者之血!先天武者之血!!我一定要得到,我一定要得到!给我,进!”
尽管身体在夜雨不断浇灌之下,已经颤抖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但是一股复仇的意志却始终支撑着少年,让他不断重复手里的动作。
随着木棍不断往下扎,终于少年感受到一阵与土质不同的绵软阻隔。
他脸上露出大喜之色,连忙继续用力往下扎。
木棍下端已被他削尖,并镶嵌了铁钉,只要扎进着先天武者的身体之中,定然能获得鲜血。
然而少年努力半天,却始终无法让木棍再进一步,以至于其心态逐渐焦躁起来。
“为何!为何扎不进去!”
少年怒吼着,思绪却回到半月之前。
严国,五七城辖下,有一县城,名曰青山。
此地处于严国西南,是一处十分偏僻的凡人城池,莫说修仙者,便是寻常武者,也很少有来此定居的。
也因此,在此地扎根上百年的王氏家族成了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就连新上任的县长,都要在王家面前低头方有油水可捞。
不然,政绩不显,钱又捞不到,在这青山县便只能如小丑般任人戏弄。
如此为官,显然不是一个有理想抱负的读书人所为。
于是,在王家淫威之下,县长处事多有偏倚,以至于青山县不敢怒也不敢言王家之事。
在如此背景之下,刚清醒没多久的少年——李若机却因在红旗下长大,身怀正义,对一王家子弟当众强抢良家妇女之事,路见不平,想要英雄救美。
却不料被那妇女反咬,诬陷真正欲对其行不轨者乃是李若机。
又因为李若机身份不明,于是他被县长责罚,进王家做了一奴仆。
若说世风日下,却也不准,在这异国他乡,本就无道义可言。
李若机若是打小在此地长大,遇到这情况,定然是冷眼旁观,甚至内心揣测这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之事是他们play的一环。
然而李若机却不是本地之人,甚至也不是本国、本世界之人。
他不久前还是蓝星一名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略有薄资,养活自身足够,时不时还能邀三五好友出去撸串哈啤酒。
尽兴而归时,误入百花深处,为其渡些精华助其早日从良。
日子虽说平淡,但是却十分安定。
虽然常将自己比于牛马之流,但现在真成了奴仆,却是明白不久之前的生活是多么令人羡慕。
刚成了这王家奴仆,免不了被那所谓‘苦主’的王家少爷羞辱,甚至要他浣洗此人行事之后的床单被褥。
李若机自是不愿洗,于是便挨了好一顿打。
那天,已经几十年没哭的男子汉李若机,被打哭了。
毕竟这不是演戏,这是真打啊!
本想卧床休息几天,却没想到第二天,便要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被管家吩咐去打水伺候那少爷洗漱。
李若机颤抖着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盆,忍住将盆泼向眼前这道貌岸然之人脸上的冲动。
他自是想清楚了,若把水泼到这王家少爷脸上,他定然逃不了一死,而这王家少爷不过是被热水打湿衣服。
两者所付出的代价,相差甚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若机心中想着,渐渐在这王家安定下来。
靠着前世几十年的察言观色,几天时间,李若机便成了这王家少爷的心腹,渐渐也了解了这青山县中的许多事。
比如这王家,之所以能成为这青山县一方土皇帝,除了家族百年经营外,靠得便是以武传家。
王家有一门传家拳法,名曰狂狮拳法。
狂狮拳法修至高深处,可力劈巨石,以拳风伤人,此乃妥妥的江湖一流之境。
而江湖武者之境界,从低到高可分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其上便是先天宗师境界。
即便是整个严国,先天宗师也不过一掌之数。
如今的王家,明面上只有王家家主一名二流武者,但是李若机猜测王家实力肯定不止于此。
而事实也正如李若机所想,就在李若机穿越十天之后,一重伤的先天武者来到这青山县中。
他左臂齐根而断,黑红血渍染红了半边移山,他面色苍白,右手持一黑金色大刀,进入青山县后,直奔王家而去。
即使如此虚弱状态,也依然将王家杀的哭爹喊娘,连王家家主也不是其一合之敌。
王家外院,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花坛中,尸体横陈,鲜血不断从尸体上涌向空中,被这武者的黑金大刀吸取。
而这先天武者的面色随着鲜血不断被大刀吸收,似乎也变得不那么苍白了。
李若机早在这先天武者进入王家之事,跟随王家少爷进入地窖中躲藏。
这王家少爷虽然常年被酒色所伤,但是身边有两名江湖不入流的贴身护卫,以至于李若机想下黑手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刚下地窖,一阵狂狮吟啸传来,震的地窖的土坯掉下不少泥土。
接下来便是震耳欲聋的喝骂与刀剑争鸣,半晌之后才归于平静。
“狗蛋,上去看看!”
李若机暗中瞪了出声处一眼,腹诽这小子是个取名废,却还是小心翼翼踩着梯子,往上爬了几下,撑开地窖门板,发现没什么动静。
然而一回头,一双如铜铃般的大眼正死死盯着他,令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卧槽’。
李若机只感觉自己心脏如同被几十斤重锤直击了一下,怦怦乱跳。
这时,一滴鲜血落到李若机手背上。
“叮!检测到先天武者之血,是否模拟气息?”
“卧槽!”
比刚刚更大声的‘卧槽’,从李若机的嘴里脱口而出。